員工陣地
一雙眼便可見日月
2020年11月23日晚11點,19樓的房間內(nèi),電腦喇叭播放的《Connies Butterfly》噔噔作響,我坐在乳白色的嶄新的木椅子上,一手撓著略帶油脂味的頭皮,一手拿著晦澀難懂的專業(yè)書籍,若是有些煩的時候就站起來透過玻璃窗將五公里、十公里、甚至數(shù)十萬公里的光都收納到眼眶內(nèi),然后閉上眼睛將這些片段扔到虛無中。
此時的秋浦已入初冬,它與大多數(shù)城市無異,晝短夜長,仿佛中餐與晚餐就在一念之間,留給你解決“下一頓該吃什么”這個世紀難題的時間越來越少;半夜的秋浦,被涂上墨水的天空偶爾有幾顆星星會隨意跳動,高大的住宅樓用僅有的力氣在點綴這座城市,間歇的輪胎摩擦聲像是在循環(huán)著的靜謐搖籃曲。此刻,是結(jié)束了一日煩惱,在另一個維度瀟灑的時間。
2020年11月24日晚11點,30米高的鋼架,鐵錘與扳手砰砰的瘋狂撞擊,我站在些微銹跡的冰冷的鐵板上,雙手擺弄著略帶汗?jié)n的水平儀,隔段時間就往設(shè)備上靠一下。我想,若是能用眼睛便能把那個小氣泡拉到中心的話,就能在床上看到日出了吧。
此時的長九也已初冬,它與千萬個基建項目無異,日夜無間,就像一臺永不停止的機器,從建設(shè)開始,就注定要連續(xù)運轉(zhuǎn)30年,一刻也不容停歇;半夜的長九,任憑月亮的努力也無法灑下皎潔的魔法,廠房內(nèi)外的白熾燈合力將黑夜撕扯出一個白洞,連續(xù)的設(shè)備轟鳴聲猶如永不休止的進行曲。此刻,是需要克服困意,比白晝更加集中精神的時間。
一顆心卻難觸咫尺
2019年6月,寫著“工程類”的學(xué)歷證書與其他小說、論文一樣被我安置在書架的頂端,憑借著他們我開始對未來憧憬,也開始擔(dān)憂。
人們常說“汗水最芬芳,勞動最光榮”,因為從小都接受著“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美人首飾侯王印,盡是沙中浪低來”的信息,隨之這演化成了一種理念和良知,一種啟示和倡導(dǎo)。從此,歌頌勞動者辛勤的報道、文章越來越多,因為他們做世人之不愿做、不敢做的事情。也因如此,本能的“換位思考”便造成誤解,就如工地、廠房、礦山,他們認為勞動者皆是辛苦,是生活所迫,他們把這些定義為無奈。
2019年7月,拿著安全帽開始與陌生的世界打交道,頂高強度的紫外線在白色、黃色、綠色間穿梭,至于為什么總能感覺到這里的人在他們布滿皺紋與汗液的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總是有些不明白。后來,我開始真正意義上的走進這里,鎖緊的眉頭也逐漸被笑容拉開。
長九人常說“心懷責(zé)任,長久擔(dān)當”,因為我們至始至終都懂得“搬山30年,是為萬畝良田,是為基建發(fā)展”,隨之這演化成了一種信念和意志,一種力量和決心。從此,我們不辭辛勞,不畏艱險,將一塊塊不起眼的石頭,錘煉成一滴滴血液注入各個建筑之中。我們風(fēng)雨兼程保節(jié)點,日夜無眠增產(chǎn)量。在這里,我們是大地的農(nóng)民,是設(shè)備的護士,也是環(huán)境的軍人。在這里,勞動是充實,是責(zé)任,我們把這些定義為快樂。
上帝很公平,將一日晨昏,二十四時,分為三等分,一份工作,一份休閑,一份睡眠;現(xiàn)實很調(diào)皮,有時候?qū)⒐ぷ骼煤荛L很長,又甚至將休閑與睡眠揉在了一起;我們很靈活,將“休閑”融入到了工作。雖然時常披星戴月,但我們依舊昂揚向前,無論是在大山腹地,或是長江之畔,所搭起的鋼架,都支撐起未來的夢想,在新添的一石一砂之間,成就了頂天立地的勞動者們頂天立地的偉業(yè)。祖國在看的見的地方站得直是因為在看不見站的穩(wěn),從貧窮到富裕小康,從“三步走”到“中國夢”,工程人,八局人,長九人,都在用最簡單的方式,在解析價值的方程,秉承著自強不息、勇于超越的工匠精神,用粗糙的手,嚴謹?shù)男?,去完成建設(shè)美好生活的使命。